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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熠晴輕哼一聲，沒再說話。
突然想起來顧雨婷的請求，鐘熠晴直起了身子，打算先對燕錯裴下手。
.......不過這個詞聽起來怎麽這麽怪.......
鐘熠晴沒有繼續想下去，她轉向燕錯裴：“那個........能不能要一下你的聯系方式？”
“聯系方式？”燕錯裴看向鐘熠晴：“是你要嗎？”
鐘熠晴咳嗽一聲，有些心虛：：.......當然是我要了。”
“哦，這樣啊，”燕錯裴點點頭，拉長了調子：“我還以為你是給別人帶呢。不是就好。”
鐘熠晴：“........”
她笑了笑：“當然不是了。”
不是才怪。
膽戰心驚看著燕錯裴拿筆寫聯系方式然後遞給她，鐘熠晴比了個手勢：“OK，謝謝。”“是你的話，不用謝。”
鐘熠晴：“？”
裝。
一聲拍照的哢嚓聲傳來，鐘熠晴回頭，看見了舉著相機的老板娘。老板娘笑著：“哎呦沒事，人家試一下新相機，看到你們呀，想也到了我的青春。”
說到這，老板娘把相機放到一旁，感慨道：“我跟我初戀第一次相遇啊，是在我十八歲那年，剛高考完。”
“我是第三個出考場的，前面就是他。
“那時候他跟我說，同學，你考得怎麽樣？我說，還行吧。他那個笑喲，我記得特別清楚。他邊笑邊說：‘秦同學，要不要談個戀愛？’”
老板娘又笑了起來：“原來他從高一就開始暗戀老娘我了！不過後來啊，他去外國留學，我們分開了幾年。”
“從那開始就沒見過面了，去年他發消息給我，說他成家了，叫我忘了之前的事。”
“啊.......”鐘熠晴放下了手，有些不知道說什麽好，這些事情老板娘之前從來沒有說過。
老板娘擺擺手，拿起了相機出門：“都是過去的事了，我早就放下了嗚嗚嗚嗚嗚.......”
鐘熠晴：“.....”
烤串有些辣，不能吃辣的周小允吃到一半就斯哈斯哈，拿起一邊的汽水灌了一肚子：“好辣啊，老板娘今天怎麽放這麽多辣椒？”
鐘熠晴眼睛轉了轉，想到老板娘送汽水的話：“可能因為，她今天高興吧。”
周小允：“.......”
鐘熠晴也不太能吃辣。她瞥了一眼燕錯裴，他面色沒變，拿著一串烤蘑菇往嘴裏送。
鐘熠晴問：“你這麽能吃辣啊？”
燕錯裴反問：“你不能？”
“.......”鐘熠晴後悔方才開口，她縮了回去，把烤串往碗邊磕了磕，辣椒面磕下去一點，她才咬了一口。
.......還是很辣。
鐘熠晴無奈：“好多辣椒啊，辣椒不要錢？放這麽多。”
聽到她這句話，燕錯裴把汽水推到她面前。
“.......謝謝。”
燕錯裴總能嗆她一下，不管說沒說話。不過此時他臉上就差寫一行字：不能吃就別吃。
鐘熠晴奇怪的勝負欲上來，她直起腰，一下子把串上的金針菇全咬到嘴裏，燕錯裴楞了一下：“你......不辣？”
她抽出一張紙擦了擦嘴，沒有說話。
事實上，不是她不想說，是因為太辣了張不開口。
放下手裏的串，燕錯裴似乎是笑了一聲，但聲音太小，鐘熠晴不能確定。不確定就代表她不能說，於是艱難咽下口中的辣椒和金針菇，鐘熠晴姑且不管燕錯裴，抓起汽水就喝。
......算了，勝負欲還是留給有準備的人吧。
希望嘴沒有辣成香腸。
串剩了很多，最後都被不怕辣的燕錯裴消滅了。他拿出錢要給周小允，被她拒絕：“都說我請了，你幫了這麽大一個忙，怎麽好意思讓你請？”
燕錯裴沒有過多跟她糾結錢的問題，點了點頭：“那下次我請你們。”
癱在一邊的鐘熠晴起身：“請我們？那我是不是又能多蹭一頓飯了？”
初中時候，跟周小允總是你請一頓我請一頓，說歸說，鐘熠晴還是決定下次的時候偷偷溜過去結賬。
但這是下一次的事情了。於是現在的鐘熠晴打趣著方才的話。
燕錯裴“嗯”了一聲：“少不了你的。”
收拾出門，鐘熠晴跟老板娘打了個招呼：“我們先走了梅姐。”
老板娘歲數大概有40左右，但她喜歡人叫她“姐”，以至於每次鐘熠晴這麽叫她她都會高興給她打折或者是送什麽東西。這次也不例外。
梅姐“哎呦”的笑了幾聲，從冰櫃裏拿出三根雪糕遞給鐘熠晴：“嘴巴真甜，吃完就快回家吧！”
鐘熠晴點頭道了聲謝謝，出門後遞給二人：“吃吧，梅姐一如既往的愛聽。”
周小允附和：“是呀是呀，初中時候就愛聽，現在也愛聽。”
燕錯裴把雪糕袋子撕開扔到垃圾桶裏：“托你的福。”
三根雪糕都是山楂味的，是鐘熠晴周小允初中時期最愛吃的。老板娘還記得，倒是很讓鐘熠晴二人意外。
大夏天，天還沒黑，晚霞染著天邊，隱隱照在幾人被拉長的影子上。
“你家住在哪裏？”
告別了周小允，鐘熠晴看向還沒走的燕錯裴，聽他說出了一個很熟悉的地名，有些意外：“你跟我住同一個小區啊！這麽巧？”
燕錯裴說：“是挺巧的。”
“一起回嗎？”燕錯裴又說。
鐘熠晴把撐子提起來，推著車下了馬路牙子：“走吧。”
她的車子是那種很老的，可以和二八大杠抗衡的那種。車座子後面被安了一個車筐，林秀說可以放書包，但鐘熠晴試過，很重的書包差點連人帶車摔倒地上之後，他就沒再放過包，只是放一些很輕的書本。不過今天背得包很輕，鐘熠晴隨意將包丟到車筐裏，挎著騎上了車。
初中的時候，鐘熠晴有時會覺得不好意思。別人都騎著賽車並且攀比性極強的青春期，鐘熠晴帶著她的自行車顯得格格不入。經常有外班的嘲笑她：“你怎麽騎著祖輩的車子就來上學啊？”
鐘熠晴總是無言，她的頭越來越低，幾乎要砸到地上。
班裏人聽說這件事，氣憤不已就要找到人揍一頓。鐘熠晴倒是很感動，卻依舊在嘲笑聲中無法脫身。她深知打架吵架無用，所以一直一個人承受這些事情，沒有再告訴過任何人。似乎整個學校，只有她騎著這樣的自行車。
但班裏傳來這件事的第五天，很多人騎了這樣的自行車來到車棚。
當時的鐘熠晴有些感動，甚至控制不住哭了。被嘲笑她並沒有哭，被傳謠言也能忍，卻看著班裏不動聲色陪著她一起度過的同學，忍不下去了。
她從沒有過這樣的經歷，比嘲笑，更讓人難以忘記。
聽鐘熠晴說完這些事，燕錯裴一直在沈默。待她跨上了車，轉頭看去：“怎麽還不走？”
燕錯裴劃了兩步到她身邊，忽然說：“現在不會了。”
鐘熠晴楞了一下，想到他的意思，笑了笑：“但願吧。”
“不是祝福，是事實。”
----
二人拐進小區，鐘熠晴聽到了醉鬼大喊大叫的聲音。
她皺了皺眉：“換個地方走吧，別碰到......”
她這句話沒說完，就見醉鬼轉了拐角看到了鐘熠晴。
鐘熠晴：“......”
醉鬼嘰裏呱啦的說了什麽人聽不懂的語言，然後提著酒瓶子就沖著鐘熠晴沖過來。
“我靠。”鐘熠晴罵了一聲，然後瞪著腳踏子就跑，見燕錯裴沒跟上，她又停了下來轉頭喊道：“燕錯裴！你幹什麽呢？”
燕錯裴朝著她比了一個手勢示意她先走，但鐘熠晴雖然著急跑但至少不會把他一個人丟在這裏，停下自行車就左顧右盼試圖找什麽傍身的東西，燕錯裴已經下車出手。他走上前搶過醉鬼手裏舉著的酒瓶子拿到手裏，看著醉鬼張牙舞爪要沖上前打他，冷哼一聲。
醉鬼左拳試圖打到他臉上，被燕錯裴躲開，還給了他。
“烏拉烏拉嘰裏咕嚕........你幹什麽嗚哇嗚哇.......”
又是一陣聽不懂的咒語，醉鬼一屁股坐在地上撒潑打滾，燕錯裴看著姍姍來遲的保安，冷言：“這時候才來，出事了怎麽辦？”
保安不好意思的點點頭：“是，是，說得對，我不小心睡著了，才聽見聲音趕過來......”
燕錯裴沒再過多說話，把酒瓶子遞給保安就扶著自行車走到鐘熠晴身邊。
鐘熠晴楞楞的看著他：“你為什麽要沖過去啊？不怕受傷嗎？”
“你信不信一直跑他能一直追？”燕錯裴瞥她一眼：“醉鬼爆發力強一些，現在不趕等到你騎著自行車跑到樓下然後被堵住嗎。”
鐘熠晴偏著頭想想也是。畢竟好幾年前就有個醉鬼發瘋追著人家小姑娘跑了一整個小區最後傷人的案例。鐘熠晴還是有些後怕，擡眼望他：“謝謝。”
“沒什麽。”燕錯裴說。
這麽一點路，也不用再騎車了。二人推著車緩慢走著。到了鐘熠晴樓下，她望著他：“你家在哪裏？我到了。”
燕錯裴朝著她身後的樓擡了擡下巴：“也在這裏。”
“.......？”
鐘熠晴眨眨眼：“這麽巧？之前怎麽沒有見過你？”
“最近搬家過來的。”燕錯裴道。
鐘熠晴點地點頭，又嘟囔：“真的好巧......”
她推著車下地下室，轉頭看到燕錯裴已經在鎖車：“你不下地下室嗎？”
“等會還要買菜。”
“哦。”
答了一聲，鐘熠晴找到鑰匙開門。地下室的門很老舊，一開門就有嘎吱嘎吱的聲音，有時候在夜晚，有些嚇人。門是綠色鐵門，旁邊貼著對聯，已經被哪家孩子撕破了，掉在地上一截子。
上面的橫批因為很高，小孩子碰不到，所以還很完整，“福到家門”幾個毛筆字寫在大紅色的紙上。
把車推進去，鐘熠晴退了出來鎖門，轉眼看到了燕錯裴驚呼一聲：“燕錯裴你突然出現在我身後幹嘛？”
燕錯裴無奈：“不買菜了，我下來送車。”
鐘熠晴摸了摸臉。這一天過的真夠精彩，她要是個心臟病患者早就嚇-死了。
“你住幾樓？”
燕錯裴鎖門，聲音大到有些蓋住他的聲音：“.......三樓左手。”
“？”
轉身註意到鐘熠晴臉上的表情。燕錯裴楞了一下，有些好笑：“你這什麽表情？”
鐘熠晴沈默了一會：“我住......三樓右手。”
燕錯裴：“......”
“我最近怎麽沒看到有人搬家啊？”鐘熠晴疑惑。二人一前一後的上樓，身後的燕錯裴說：“你沒註意吧。我是一周前搬過來的。”
“那可能真的沒註意吧。”鐘熠晴不再糾結。樓梯一層有十二個，算不上老小區，但也沒多新。她不知道燕錯裴為什麽搬到這說老不老說新也不新的地方，但頓了頓，也沒問出來。
林秀晚上也加班，所以鐘熠晴不用擔心林秀見不到她回家著急擔心。燕錯裴也是一樣。他說：“我媽在鋼材廠上夜班，白天在家，晚上出工。”
“鋼材廠？好辛苦啊。”鐘熠晴“啊”了一聲，皺了皺眉頭。
她要是去了，指不定機器都搬不動。
燕錯裴點頭：“確實很辛苦，但是一個月8000。”
“.......”
好像也不是非常搬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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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個詞聽起來怎麽這麽怪.......
鐘熠晴沒有繼續想下去，她轉向燕錯裴：“那個........能不能要一下你的聯系方式？”
“聯系方式？”燕錯裴看向鐘熠晴：“是你要嗎？”
鐘熠晴咳嗽一聲，有些心虛：：.......當然是我要了。”
“哦，這樣啊，”燕錯裴點點頭，拉長了調子：“我還以為你是給別人帶呢。不是就好。”
鐘熠晴：“........”
她笑了笑：“當然不是了。”
不是才怪。
膽戰心驚看著燕錯裴拿筆寫聯系方式然後遞給她，鐘熠晴比了個手勢：“OK，謝謝。”“是你的話，不用謝。”
鐘熠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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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拍照的哢嚓聲傳來，鐘熠晴回頭，看見了舉著相機的老板娘。老板娘笑著：“哎呦沒事，人家試一下新相機，看到你們呀，想也到了我的青春。”
說到這，老板娘把相機放到一旁，感慨道：“我跟我初戀第一次相遇啊，是在我十八歲那年，剛高考完。”
“我是第三個出考場的，前面就是他。
“那時候他跟我說，同學，你考得怎麽樣？我說，還行吧。他那個笑喲，我記得特別清楚。他邊笑邊說：‘秦同學，要不要談個戀愛？’”
老板娘又笑了起來：“原來他從高一就開始暗戀老娘我了！不過後來啊，他去外國留學，我們分開了幾年。”
“從那開始就沒見過面了，去年他發消息給我，說他成家了，叫我忘了之前的事。”
“啊.......”鐘熠晴放下了手，有些不知道說什麽好，這些事情老板娘之前從來沒有說過。
老板娘擺擺手，拿起了相機出門：“都是過去的事了，我早就放下了嗚嗚嗚嗚嗚.......”
鐘熠晴：“.....”
烤串有些辣，不能吃辣的周小允吃到一半就斯哈斯哈，拿起一邊的汽水灌了一肚子：“好辣啊，老板娘今天怎麽放這麽多辣椒？”
鐘熠晴眼睛轉了轉，想到老板娘送汽水的話：“可能因為，她今天高興吧。”
周小允：“.......”
鐘熠晴也不太能吃辣。她瞥了一眼燕錯裴，他面色沒變，拿著一串烤蘑菇往嘴裏送。
鐘熠晴問：“你這麽能吃辣啊？”
燕錯裴反問：“你不能？”
“.......”鐘熠晴後悔方才開口，她縮了回去，把烤串往碗邊磕了磕，辣椒面磕下去一點，她才咬了一口。
.......還是很辣。
鐘熠晴無奈：“好多辣椒啊，辣椒不要錢？放這麽多。”
聽到她這句話，燕錯裴把汽水推到她面前。
“.......謝謝。”
燕錯裴總能嗆她一下，不管說沒說話。不過此時他臉上就差寫一行字：不能吃就別吃。
鐘熠晴奇怪的勝負欲上來，她直起腰，一下子把串上的金針菇全咬到嘴裏，燕錯裴楞了一下：“你......不辣？”
她抽出一張紙擦了擦嘴，沒有說話。
事實上，不是她不想說，是因為太辣了張不開口。
放下手裏的串，燕錯裴似乎是笑了一聲，但聲音太小，鐘熠晴不能確定。不確定就代表她不能說，於是艱難咽下口中的辣椒和金針菇，鐘熠晴姑且不管燕錯裴，抓起汽水就喝。
......算了，勝負欲還是留給有準備的人吧。
希望嘴沒有辣成香腸。
串剩了很多，最後都被不怕辣的燕錯裴消滅了。他拿出錢要給周小允，被她拒絕：“都說我請了，你幫了這麽大一個忙，怎麽好意思讓你請？”
燕錯裴沒有過多跟她糾結錢的問題，點了點頭：“那下次我請你們。”
癱在一邊的鐘熠晴起身：“請我們？那我是不是又能多蹭一頓飯了？”
初中時候，跟周小允總是你請一頓我請一頓，說歸說，鐘熠晴還是決定下次的時候偷偷溜過去結賬。
但這是下一次的事情了。於是現在的鐘熠晴打趣著方才的話。
燕錯裴“嗯”了一聲：“少不了你的。”
收拾出門，鐘熠晴跟老板娘打了個招呼：“我們先走了梅姐。”
老板娘歲數大概有40左右，但她喜歡人叫她“姐”，以至於每次鐘熠晴這麽叫她她都會高興給她打折或者是送什麽東西。這次也不例外。
梅姐“哎呦”的笑了幾聲，從冰櫃裏拿出三根雪糕遞給鐘熠晴：“嘴巴真甜，吃完就快回家吧！”
鐘熠晴點頭道了聲謝謝，出門後遞給二人：“吃吧，梅姐一如既往的愛聽。”
周小允附和：“是呀是呀，初中時候就愛聽，現在也愛聽。”
燕錯裴把雪糕袋子撕開扔到垃圾桶裏：“托你的福。”
三根雪糕都是山楂味的，是鐘熠晴周小允初中時期最愛吃的。老板娘還記得，倒是很讓鐘熠晴二人意外。
大夏天，天還沒黑，晚霞染著天邊，隱隱照在幾人被拉長的影子上。
“你家住在哪裏？”
告別了周小允，鐘熠晴看向還沒走的燕錯裴，聽他說出了一個很熟悉的地名，有些意外：“你跟我住同一個小區啊！這麽巧？”
燕錯裴說：“是挺巧的。”
“一起回嗎？”燕錯裴又說。
鐘熠晴把撐子提起來，推著車下了馬路牙子：“走吧。”
她的車子是那種很老的，可以和二八大杠抗衡的那種。車座子後面被安了一個車筐，林秀說可以放書包，但鐘熠晴試過，很重的書包差點連人帶車摔倒地上之後，他就沒再放過包，只是放一些很輕的書本。不過今天背得包很輕，鐘熠晴隨意將包丟到車筐裏，挎著騎上了車。
初中的時候，鐘熠晴有時會覺得不好意思。別人都騎著賽車並且攀比性極強的青春期，鐘熠晴帶著她的自行車顯得格格不入。經常有外班的嘲笑她：“你怎麽騎著祖輩的車子就來上學啊？”
鐘熠晴總是無言，她的頭越來越低，幾乎要砸到地上。
班裏人聽說這件事，氣憤不已就要找到人揍一頓。鐘熠晴倒是很感動，卻依舊在嘲笑聲中無法脫身。她深知打架吵架無用，所以一直一個人承受這些事情，沒有再告訴過任何人。似乎整個學校，只有她騎著這樣的自行車。
但班裏傳來這件事的第五天，很多人騎了這樣的自行車來到車棚。
當時的鐘熠晴有些感動，甚至控制不住哭了。被嘲笑她並沒有哭，被傳謠言也能忍，卻看著班裏不動聲色陪著她一起度過的同學，忍不下去了。
她從沒有過這樣的經歷，比嘲笑，更讓人難以忘記。
聽鐘熠晴說完這些事，燕錯裴一直在沈默。待她跨上了車，轉頭看去：“怎麽還不走？”
燕錯裴劃了兩步到她身邊，忽然說：“現在不會了。”
鐘熠晴楞了一下，想到他的意思，笑了笑：“但願吧。”
“不是祝福，是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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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拐進小區，鐘熠晴聽到了醉鬼大喊大叫的聲音。
她皺了皺眉：“換個地方走吧，別碰到......”
她這句話沒說完，就見醉鬼轉了拐角看到了鐘熠晴。
鐘熠晴：“......”
醉鬼嘰裏呱啦的說了什麽人聽不懂的語言，然後提著酒瓶子就沖著鐘熠晴沖過來。
“我靠。”鐘熠晴罵了一聲，然後瞪著腳踏子就跑，見燕錯裴沒跟上，她又停了下來轉頭喊道：“燕錯裴！你幹什麽呢？”
燕錯裴朝著她比了一個手勢示意她先走，但鐘熠晴雖然著急跑但至少不會把他一個人丟在這裏，停下自行車就左顧右盼試圖找什麽傍身的東西，燕錯裴已經下車出手。他走上前搶過醉鬼手裏舉著的酒瓶子拿到手裏，看著醉鬼張牙舞爪要沖上前打他，冷哼一聲。
醉鬼左拳試圖打到他臉上，被燕錯裴躲開，還給了他。
“烏拉烏拉嘰裏咕嚕........你幹什麽嗚哇嗚哇.......”
又是一陣聽不懂的咒語，醉鬼一屁股坐在地上撒潑打滾，燕錯裴看著姍姍來遲的保安，冷言：“這時候才來，出事了怎麽辦？”
保安不好意思的點點頭：“是，是，說得對，我不小心睡著了，才聽見聲音趕過來......”
燕錯裴沒再過多說話，把酒瓶子遞給保安就扶著自行車走到鐘熠晴身邊。
鐘熠晴楞楞的看著他：“你為什麽要沖過去啊？不怕受傷嗎？”
“你信不信一直跑他能一直追？”燕錯裴瞥她一眼：“醉鬼爆發力強一些，現在不趕等到你騎著自行車跑到樓下然後被堵住嗎。”
鐘熠晴偏著頭想想也是。畢竟好幾年前就有個醉鬼發瘋追著人家小姑娘跑了一整個小區最後傷人的案例。鐘熠晴還是有些後怕，擡眼望他：“謝謝。”
“沒什麽。”燕錯裴說。
這麽一點路，也不用再騎車了。二人推著車緩慢走著。到了鐘熠晴樓下，她望著他：“你家在哪裏？我到了。”
燕錯裴朝著她身後的樓擡了擡下巴：“也在這裏。”
“.......？”
鐘熠晴眨眨眼：“這麽巧？之前怎麽沒有見過你？”
“最近搬家過來的。”燕錯裴道。
鐘熠晴點地點頭，又嘟囔：“真的好巧......”
她推著車下地下室，轉頭看到燕錯裴已經在鎖車：“你不下地下室嗎？”
“等會還要買菜。”
“哦。”
答了一聲，鐘熠晴找到鑰匙開門。地下室的門很老舊，一開門就有嘎吱嘎吱的聲音，有時候在夜晚，有些嚇人。門是綠色鐵門，旁邊貼著對聯，已經被哪家孩子撕破了，掉在地上一截子。
上面的橫批因為很高，小孩子碰不到，所以還很完整，“福到家門”幾個毛筆字寫在大紅色的紙上。
把車推進去，鐘熠晴退了出來鎖門，轉眼看到了燕錯裴驚呼一聲：“燕錯裴你突然出現在我身後幹嘛？”
燕錯裴無奈：“不買菜了，我下來送車。”
鐘熠晴摸了摸臉。這一天過的真夠精彩，她要是個心臟病患者早就嚇-死了。
“你住幾樓？”
燕錯裴鎖門，聲音大到有些蓋住他的聲音：“.......三樓左手。”
“？”
轉身註意到鐘熠晴臉上的表情。燕錯裴楞了一下，有些好笑：“你這什麽表情？”
鐘熠晴沈默了一會：“我住......三樓右手。”
燕錯裴：“......”
“我最近怎麽沒看到有人搬家啊？”鐘熠晴疑惑。二人一前一後的上樓，身後的燕錯裴說：“你沒註意吧。我是一周前搬過來的。”
“那可能真的沒註意吧。”鐘熠晴不再糾結。樓梯一層有十二個，算不上老小區，但也沒多新。她不知道燕錯裴為什麽搬到這說老不老說新也不新的地方，但頓了頓，也沒問出來。
林秀晚上也加班，所以鐘熠晴不用擔心林秀見不到她回家著急擔心。燕錯裴也是一樣。他說：“我媽在鋼材廠上夜班，白天在家，晚上出工。”
“鋼材廠？好辛苦啊。”鐘熠晴“啊”了一聲，皺了皺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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